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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07-24

樹冠層看見自己與世界 陳雅得的攀樹夢

2016年KEEP WALKING夢想資助計畫獲獎者之一的陳雅得,將使用干擾最低的繩索攀樹法,完成全台灣具代表性24棵大樹的攀登,此方法可減少對樹木的摩擦,也不倚賴油電,採取最尊重大自然的方式來記錄大樹冠層的種種,並將考察成果無償公開。

剛坐下來進行訪談,她充滿傷口、粗大的手,邊整理著器械,透露出爬樹絕不是件輕鬆差事的訊息,但依舊一往情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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爬樹上下移動,若非獨攀,則需要團隊合作良好的默契,陳雅得感嘆,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智慧

 

受北國呼喚 始看見森林

台中念高中、台北讀大學,「迄今一直被基督教這個大家庭保護得很好,是心裡的支柱,跟後來從事爬樹亦有所關連。」台大外文系畢業後,2008~2011年赴俄羅斯聖彼得堡大學就讀社會人類學,從小聽著教會兄弟姊妹90年代到解體後俄羅斯傳福音的故事,「在那邊生活困難,每天都像一篇歷險記。」西伯利亞冰雪大地深深吸引著陳雅得走一趟,親自去看看。

 

在俄三年間,她也的確跑了不少地方,除了因對二戰戰史的興趣走訪了近半戰史相關地區,兩趟穿越西伯利亞-中國之旅,因此開了「樹之眼界」。她表示,第一次花了一個月,第二次更久、還停留在貝加爾湖打工度假,前次原本預計從某內蒙古小鎮跨越國界進入俄羅斯,相鄰的兩國卻呈現相當不同的生活景觀,中國這邊光鮮亮麗,那邊卻是破敗農村。

 

「大概也是我遇過最冷的一個冬夜,約有零下30℃吧。」住了一晚,隔天無法順利銜接搭上火車,直想離開到下一個交通轉運站,便與幾位大叔共乘計程車,花了十幾個小時抵達較大的城市。

 

她才知道,因中俄友好、政策鼓勵貿易,人們往返頻繁,遇上的幾位大叔乃伐木公司的管理階層,中國禁伐,則往俄羅斯經營林業。「他們早呼呼大睡,但窗外雪原景緻,白色、黃褐色、綠色交錯,讓我完全不想閉上眼睛。」陳雅得回憶當時,而沿著鐵路旁的道路,不時看到火車貨櫃載運著原木料、礦物、石油呼嘯而過,那是第一次對樹產生認識,面積廣闊看似原始的北方寒帶針葉林(taiga),卻正發生著少為人知的生態浩劫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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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樹難在下刀精準度,一失誤便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

想要知道更多 就一直往上吧

回國後,森林景象縈繞不去,想繼續在大自然接觸著,「可能是個浪漫的想法吧。」雖然過去並不是所謂的戶外咖,想做就去做,再按著規劃,堅持向來是她的個性,就像周遭反對但一樣去了俄羅斯。陳雅得自承幸運在花蓮找到活動指導員的工作,舉凡獨木舟、攀樹、溯溪、單車、登山等技術項目,均學習到基本技能。

 

她認為,戶外各家系統不同,保持開放的心態很重要。想要更進步、必須更專注,陳雅得選擇了爬樹作為她的核心,「相對來說,其攀爬技術種類、動作較少,但樹有生命力,牽動周遭環境一直在改變,每一棵樹都不一樣,即使每次來面對同一棵樹,仍簇新猶如第一次看見,攀爬過程中能看到太多變化,這方面尤其吸引我。」近一年來亦重新勤練攀岩,「岩壁也很不錯,美中不足的是,它沒有生命,雖不乏變化可緩慢到肉眼難以察覺。」她笑說。

 

繼續著與樹互動的旅途,離職後,接著到攀樹推廣單位進階學習,「當時他們教學不收費用(裝備自備),並嚴格要求,要學、就要全套學會。」2013~2014年則在福山植物園從事動態樣區的森林調查,一周蒐集一次種子、一年兩次小苗調查,烏來一帶為中級山,「分層豐富,小小生態棲地,種類如此多元。」回想近兩年的時間,工作爬山,周末也盡在爬山,迷路過,狼狽又甜美的回憶,爬得累但因此自信對山野具一定敏銳度及技能。

 

到現在,爬過最高的樹在西馬,5060米的樹,那景色尤其令她無法忘懷,「到了樹冠層,清楚看到遠方雨林跟油棕的交界、再過去是城市,最後的森林生物的避難所,情緒激動於人為開發對自然的破壞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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攀樹,不知不覺被雲霧籠罩住。

 

攀樹進行到底 克服內心的恐懼

為了瞭解樹,還可以做什麼呢?陳雅得不滿足地前進,地面到上樹,必要的進展,去年打著各種小工,手工修樹、帶戶外活動,邊以行動摸索攀樹的意義。因工作需求,認識植物病學專家傅春旭、張東柱等教授,折服老師們嚴謹的研究知識,判斷一棵樹的健康,不光用肉眼靠經驗判讀,還要取樣、培養用儀器檢驗,患者不會說話,需要特別努力問診,再進行外科手術如打殺菌劑或修剪等等,自己也越加專注於此領域,記錄台灣的森林,同時不忘傳播分享。

 

在她的經驗,一般來說,修樹高度約20米,福山植物園約二、三十米,通常選爬三、四十米的樹。下半年度,陸續展開攀爬24棵大樹的計畫,選樹部分,主客觀因素均有,低海拔榕樹,中海拔樟科、殼斗科植物,中高海拔檜木、扁柏,高海拔冷杉、鐵杉、圓柏等等,前幾天去了三峽爬了第一棵大樹,高五、六十米,惜因午後雷陣雨中斷。

 

「其實我懼高,就算確定繩索OK系統安全,一切沒問題,腳一離地飄起來,每次都感到害怕,每一步都要壓抑恐懼,但還是要爬。讚嘆又敬畏,隨便一棵大樹便如此巨大,置身其中,一切是這麼渺小的神奇。」陳雅得並直言,爬樹沒什麼應用價值,得背一堆器械到山裡,還不見得能順利完成,只是受求知欲驅動,引領著實踐,仰望、拋繩,不停去嘗試,然後抱著樹說,謝謝你願意讓我上來,「真的開始爬大樹,發現不是那麼簡單的事,須各種條件匯集。」

 

而關於討論正夯的樹藝師制度,她自謙尚離得遠,且森林健康與管理不是一、兩年或一個證照能理解的範疇,今年開始攀樹獨立作業,更明白團隊合作的重要性,爬樹上下移動,「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智慧。」9月亦重回森林研究所進修,即將三十而立的自在方圓,或許如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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苔蘚密布,大樹上的附生植物變化多姿,是陳雅得喜歡觀察的對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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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埔里市中心爬樹,發現一隻始終在架繩處頂徘徊的黑冠麻鷺幼鳥,後來才知道,牠是一窩四口中僅存的最後一隻,除了植物,周邊生態環境充滿著生命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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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懼高,就算確定繩索OK系統安全,一切沒問題,腳一離地飄起來,每次都感到害怕,每一步都要壓抑恐懼,但還是要爬。讚嘆又敬畏,隨便一棵大樹便如此巨大,置身其中,一切是這麼渺小的神奇,陳雅得坦言。

 

【陳雅得的Keep Walking訪問影片】

 

本文轉載自環境資訊中心
報導/林倩如
圖片來源/陳雅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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